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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书生 | 文化数字化:从工程项目到国家战略

信息来源:高书生 伏羲云  添加时间:2021/08/08  浏览次数:4328次

这些年,文化改革发展的思路和做法是很超前的,有些方面甚至在引领时代潮流,文化数字化就是一例。数字化近两年才成热词,其实早在10年前,文化改革发展就开始布点、布阵、布局。

十年磨一剑

翻开《国家“十二五”时期文化改革发展规划纲要》,专栏3为“文化数字化建设工程”,明确从文化资源数字化到文化生产数字化再到文化传播数字化,即实行全面数字化。

有句口头禅这样描绘规划:规划规划,写写画画,墙上挂挂。很遗憾,这句话对实施文化数字化建设工程,明显不适用。

先看文化资源数字化

2011-2014年

为支持中国唱片总公司对老唱片进行数字化修复,中央财政分三次拨付3100万元、企业自筹8000万元,对20世纪20年代到90年代的约13万面唱片金属模板、4.5万盘磁带母版的录音及相关的大量文字资料进行数字化处理,其中包括孙中山《勉励国民》、《告诫同志》、《救国方针》演讲实录和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讲话录音。

2013年

中央财政用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支持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集团)完成了9000分钟的胶片转数字。

再看文化生产数字化

2013年起

中央财政支持中央文化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当年支持业务流程再造。

2014年

支持数据库建设。

2015年

支持建设行业级平台。

此外,中央财政通过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渠道,支持新闻出版业数字化转型升级项目301个。以上两个资金渠道共计安排20多亿元,并撬动企业投入及地方配套资金约48亿元。

最后看文化传播数字化

“十二五”时期

为加快有线电视网络数字化、双向化改造,国家给予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税收减免优惠,仅企业所得税一项免税额近80亿元。

2012年

中央财政支持北京歌华开展“电视图书馆”试验。

2017年

中央财政作为文化和科技融合项目予以支持,试验成果推广9个省市,覆盖高清互动电视用户近5000万户,老百姓足不出户即可阅览170万种中文图书、20多万集名校名师讲座,还可以通过电视机购买图书。

2019年

在“十二五”时期文化数字化建设取得突破的基础上,国务院在向全国人大报告文化产业发展工作时,明确提出建设文化大数据服务体系的要求;

同年,科技部会同中宣部等发布《关于促进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的指导意见》,在重点任务中明确:贯彻国家大数据战略,加强顶层设计,加快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建设。

2020年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了两个数字化,即推进公共文化数字化建设和实施文化产业数字化战略,这标志着文化数字化已上升为国家战略。

万丈高楼平地起

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从哪儿入手?还是要从基础做起,打好地基。

这些年,宣传文化部门和单位都积攒了不少数据:

一是全国性文化资源普查数据,比如,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仅照片就5000万张(140TB),全国美术馆藏品普查仅图片就达82万多幅(6.9TB),全国古籍普查654多万册、数据67万多7条。此外,被誉为“文化长城”、耗时30年完成的《中国民族民间文艺集成志书》,共计298卷、400册,约4.5亿字,收集相关资料逾50亿字(包括曲谱、图片),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中国民族民间文艺基础资源数据库。

二是文化生产机构自建的数据库,包括报社、电台、电视台等在内的新闻单位自建的媒资库,出版社自建的数据库。

此外,民间文化机构也积累了海量的数据。比如,由钱锺书先生1984年发起的“中国古典数字工程”,收录了远古至清代的全部文献、近20亿字,时间跨度約 6500 年。该工程包括人名库、日历库、地名库、作品库等“四大库”和工具库、图片库、地图库、类书藏品库以及书目数据汇编库等“五附加库”。其中,收录人名40 万,比《中国人名大辞典》多5倍;收录汉字7万多字,比《康熙字典》(4万多字)收录得多。

以上所列的数据虽是“冰山一角”,但特点很明显——都是供给侧的,这跟时下热议的大数据有本质区别,它们不是在消费过程中产生的,而是生产要素。

数据是海量的,并且都可以作为创作生产的素材,怎么才能用起来?

数据安全是首要问题,特别是涉及文化基因数据,其地位同生物基因数据一样重要。生物基因数据被盗取,可被制成生物武器;文化基因数据被盗取,民族的历史文化会被改写。

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首先要为数据安全设置多道“闸门”:

第一道:国家文化专网。不搞重复建设,依托现有的全国有线电视网络设施和广电5G网络而形成。国家文化专网闭环运行,同互联网物理隔离。全国各级各类宣传文化部门和单位将其数据中心接入国家文化专网,所有文化数据的生产加工就在闭环系统内完成,所生成的文化数字内容同互联网平台对接。

第二道:数据存储分布式。不把所有文化数据集中在一起,依托各部门和各单位的数据中心分布式存储,在国家文化专网实现全国范围内的互联互通,经授权方可开发加工数据。

第三道:标识解析可溯源。不取代现有数据标准,采用中国主导制定的信息与文献关联标识国际标准,使每个数据都有唯一的标识符,未经授权而获取的数据,就不被解析系统识别,在技术上确保“谁的数据谁做主”。

一花引来万花开

国家文化专网的形成和发展,催生一系列文化新形态、新业态、新业务、新模式,宣传文化事业发展呈现生机勃勃、焕然一新的景象。

国家文化专网依托现有的全国有线电视网络设施和广电5G网络而形成,国家文化专网接入服务将成为各级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一项新业务,如同互联网接入服务。全国宣传文化单位共计210万多个,其中文化服务单位157万多个,如果全部接入国家文化专网,百兆接入服务费按每年6万元估算,收入就是千亿元级规模。2020年,全国有线电视网络收入756.98亿元,其中,收视维护费、付费数字电视、落地费等传统有线电视网络业务收入520.61亿元。

依托国家文化专网可以搭建文化数据服务平台,为文化资源数据和文化数字内容的确权、评估、交易、分发等提供专业化服务。这又可以激活各地文化产权交易所,使其成为真正的要素市场。这些年,很多宣传文化单位积攒了大量数据,不敢拿到公网上交易,数据变不成生产要素,更不可能变现。专网同公网物理隔离,数据安全有保障,宣传文化单位无需自建平台,只要接入国家文化专网,就如同走进“数据超市”,有数据的可以卖数据,缺数据的可以买数据,数据变现收入将成为宣传文化单位新的收入增长点,催生数字化时代文化生产专业化分工新格局,做内容的不再为缺平台、渠道发愁,专业的事让专业人干。

国家文化专网及其文化数据服务平台集成各类同文化生产适配的各类应用工具和软件,为报刊社、出版社、广播电台、电视台、影视机构等宣传文化单位数字化转型升级创造条件,文化资源数据经过解构、重构生成丰富多彩的文化数字内容,通过国家文化专网,分发到互联网平台以及文化馆、新华书店、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县级融媒体中心、中小学、购物中心、旅游景区等,贯通线上线下,中华文化全景呈现,中华文明数字化成果随处可见,想不看都难。

(本文根据作者在北京市文资中心举办的文化企业数字化转型发展培训班上讲课内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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